被兰姒救下的那个小太监叫何无欢,是新进宫没多久的,甫一进宫就被派出来了,刚刚差点儿摔下去,他还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,没想到救他的人居然是南苑王妃。
虽然王妃本事也不大,两个人险些一起丧命,可这份儿恩情,他记着呢。
不过南苑王看着好像不大高兴,似乎是怪王妃救了他,也是,一个奴才罢了,差点儿害王妃丢了性命,换做是和安王,他就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也得再死一次。
刚刚那一幕,和安王在马车里看的一清二楚,他那位瞎子哥哥好像是真的看不见,得靠着耳朵才能辨清人在哪儿,那毒当初没毒死他,却给他留下这么个毛病,要对付一个瞎子,怎么都觉得有些欺负人。
“张让,你说咱们这位南苑王妃还能活多久?瞧这副毫无自知之明的憨傻劲儿,进了宫,还不得被人生吞活剥了?”
张让道,“那得看七王爷能把人教成什么样儿,若是教好了,没准儿能多活些日子,若是教不好那可难说,太后那儿她就过不去。”
和安王整个一看戏的心态,“我这位哥哥,打小就爱给人惊喜,是好是歹,现在说太早了些,不过,我这当弟弟的为了哥哥总得尽一份儿心意吧,回宫之后记得拿着本王的牌子去给王妃找个礼教嬷嬷。”
张让垂手道个是,“您放心,奴才一定给王妃找最好的。”
话说完,和安王转脸看见蹲在树上的郑秋鲤,咧嘴冲他笑笑,一点儿也不介意刚刚说的话被他听见。
郑秋鲤没搭理他,从树上跳下来,光明正大的回去报信儿。
“脾气可真够倔的,不过我喜欢,可就是太不友好了,这么个侍卫,你说江玮鹤到底从哪儿找来的?”
和安王一个人碎碎念叨,张让见状道,“殿下,此人谁的面子都不卖,可能延揽不了。”
“谁说本王要延揽他了?延揽不了最好,真要能延揽的来,本王还不要他呢!”
郑秋鲤最烦别人在后面议论他,好像走哪儿都有这么一群人,叽叽喳喳,家雀似的烦人,他气呼呼的赶走了赶马车的太监,自己坐上去,把刚刚听见的跟江玮鹤学了一遍。
江玮鹤没怎么往心上去,这些就是小打小闹,下马威罢了,要应付他有的是办法。
“主子,您就一点儿都不生气吗?人家可都光明正大的算计您了。”
“我生什么气?说归说,真回去了,他也翻不出花儿来。”
兰姒抱着胳膊靠在车壁上,“完了完了,我这还没回去呢,他就想法儿算计我了,那等到了京城,还有我的命活吗?”
江玮鹤哭笑不得,“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胆儿小,一个人都敢追出去撵贼,眼下不过一句话,你就吓破胆了?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她道,“这回跟我过不去的可是个王爷,你弟弟,他杀了凤大哥,杀过人的,我能不怕吗?”
说罢,想起什么似的问他,“你杀过人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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