输赢的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
话虽如此,下午放学后,谢渝汐还是认命地留在操场练习长跑。
她确实不在意输赢,但更害怕众目睽睽下狼狈瘫倒的难堪。
几圈下来,她近乎虚脱,嗓子干得冒烟,便拐去体育馆的茶水间接水。
刚接完水,忽然听见隔壁洗手间传来熟悉的谈话声,谢渝汐顿住脚步。
“嚯,校运会你都敢翘,胆子挺肥啊。”一个爽朗又带点戏谑的男声响起,是张默。
水流声小了些,传来她再熟悉不过的、清冷淡定的声音:“我又没报项目,去了也没用。”
“啧,”张默咂嘴,“你小子该不会又要开溜吧?”
“什么叫开溜,本来就是开放日。”谢云尝的声音依旧平静,甚至带着点理直气壮。
“得了吧你,老实交代,这是要和哪个漂亮姑娘约会呢吧?”
谢渝汐下意识往门后靠近,耳朵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。
谢云尝只是轻嗤一声,漫不经心道:“和你约,行不行?”
“滚滚滚!你妹可以,你不行。”张默笑骂。
“你要是嫌命长就多说点。”
张默立刻识趣地噤声,只剩下水龙头被拧紧的声响和毛巾擦拭皮肤的摩擦声。
脚步声和谈话声渐行渐远,最终消失在走廊另一端。
谢渝汐从门后慢慢探出身,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,心里抑制不住的好奇。
哥哥要出去干嘛呢?
校运会第一天,开幕式在喧天鼓乐和鼎沸人声中结束。
孙哲灵拿着相机回到班级观众席,一屁股坐在塑料凳上,翻看刚刚记录的开幕式素材。
她滑动着照片,时而放大细看,时而满意点头。
“哎,你帮我看看,”她头也没抬,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女生,将相机屏幕递过去些许,“这两张全景,哪张好一点?这张角度正点,但那张好像更清晰。”
旁边的人没给她任何反应,像是根本没听见。
孙哲灵疑惑地抬起头,又叫了一声:“谢渝汐?”
只见少女缩在角落的凳子上,目光空茫地投向远处,脸色微微泛白,唇色也浅淡。
孙哲灵伸手到她面前挥了挥:“喂!你干嘛呢?怎么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?”
谢渝汐缓缓回过神,视线聚焦到眼前的相机屏幕上。
她看了好一会儿,才抬起手指,虚虚指了一下。
“这张。”
“我也觉得这张构图更好。”孙哲灵愉快地删掉了另一张,继续翻着照片,忽然想起什么,不经意地问,“话说回来,你那个1500啥时候跑啊?”
“上午最后一场。”
“哦,那真是不幸。”孙哲灵遗憾地叹息,“我11点有事,得提前溜了,没办法拍下你的飒爽英姿咯。”
“哦,那真是太好了。”谢渝汐语气带着真心实意的庆幸。
临近中午跑,或许是件好事,观众要么看腻提前离场,要么提早跑去饭堂吃饭,围观的人没那么多,不至于太多人看到她出糗。
孙哲灵闻言,挑眉打量了她一番:“你怎么这么低调?一点表现欲都没有,这样不行。”
她忽然来了兴致,放下相机,作势就要去找纸笔,“作为你的同桌兼宣传委员,我必须得给你写篇广播稿弥补一下!待会儿就去投稿,保证让你比赛的时候声动全场。”
“别!千万别……”谢渝汐连忙伸手,想要去拦。
阻拦的话语刚到嘴边,小腹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坠胀感。
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涌出,她脸色霎时变得更白。
谢渝汐倏地站起身,抓起随身的小包,低头快步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,留下孙哲灵困惑地站在原地。
高二三班大本营扎在检录处附近,占据了观赛的绝佳位置。
时近中午,烈日灼灼,几个学生围坐在遮阳棚底下打牌,喧闹声此起彼伏。
广播里正循环播放着初中女子1500米的检录通知,声音夹杂在嘈杂的背景音中,并不十分清晰。
许穆刚出完一个对子,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,目光无意间扫过检录处方向,忽然怔住。
远处是站在起跑线等待比赛的运动员,熟悉的少女站在人群边缘,校服上贴着一张方正的白色号码布。
她正微微低头束起发尾,纤细的手臂抬起,勾勒出肩胛骨清晰的轮廓。
几缕碎发垂落,拂过白皙的后颈,被阳光染成浅金色。
许穆心脏猛地一跳,手里的纸牌险些滑落。
“对k,要不要?”旁边的男生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,“许穆,发什么呆呢?到你了!”
旁边观战的同学跟着催促:“打快点啊。”
许穆回过神,脑子嗡的一声,想都没想就把手里的牌塞到身旁一个观战男生怀里:“我有点事,你帮我打着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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