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辣?”
佟时荔满脸无辜:“还好了。”
一旁的胤禛:“斯哈斯哈。”
单给他做了不辣的菜,但他坚持要和贵额娘吃一样的,偏偏小孩受不得辣,每次都辣得嘴巴红红,鼻头红红。
佟时荔就捏他的小揪揪:“拆台小破崽。”
胤禛已经能听懂这些奇怪的形容词了,顿时小脸一垮:“胤禛是小乖崽。”
才不是小破崽。
康熙也跟着捏捏他的小揪揪,轻笑:“确实挺破。”
胤禛捂着自己耳朵,装听不见。
佟时荔顿时轻笑出声,拿着锦帕给他擦拭唇角的油脂。
康熙跟着吃了几口,就有些受不住,辣得他五脏六腑都烧起来。
他便吃原本给胤禛准备的饭菜。
“又酸又辣,你可受得住?”味儿下得很重。
佟时荔自然能受住,夏日来了,原本就热得没胃口,怀孕后,更是有孕期反应,酸辣口更开胃些。
她细细解释。
康熙这才点头,看着她精致的侧颜,他神色有些恍惚,不知从何时起,懿贵妃比玉雕还要精致美丽,从头发丝都发着光。
那白里透红的小脸,在烛火的映照下,像是肉质通透的软玉。
他多看了两眼。
一旁的胤禛顿时逮住了:“你为什么不去跟自己的额娘一起用膳,而要跟儿臣额娘一起用膳?”
他都不能挨着贵额娘坐了。
小崽崽表示很怨念。
佟时荔捏住他小嘴巴:“把嘴闭上。”
胤禛:呜呜呜
康熙瞥了他一眼,懒洋洋道:“放肆!”
胤禛看到贵额娘瞪了他一眼,顿时安静如鸡,乖乖吃饭。主打识时务者为俊杰。
佟时荔摸摸他小脑袋瓜,看着他啊呜啊呜大口吃饭,顿时笑了。
“胤礽近来功课如何?臣妾看他都晒黑了。”黑了很多,也瘦了很多。
康熙也有些心疼,但是没办法,他这个年岁,已经全方位上强度了。
“他是储君,变强是他的宿命。”康熙淡淡道:“这条路并不好走,寻常人家的公子哥,纵然纨绔也不要紧,毁一家罢了。”
“若是贝勒、亲王,也不过毁一城,若是君主不贤明强大,则毁一国。”
康熙捏捏胤禛的小脸,见他无忧无虑的样子,也有些心疼,但属实没办法。
强者的路,总是艰难险阻,道阻且长。
佟时荔点头:“偶尔也叫他松快松快,一根弦不能长久绷着。”
人是最好的机器,拥有自我修复能力,有时候累了,睡一觉起来,又精神满满。
康熙闻言点头,笑着道:“时常放着来找你,就是叫你陪陪他,让他感受下来自母亲的温暖。”
他的皇额娘谁也替代不了,但是母爱带来的感觉,却能替代。
若一味将情感寄托在奶母、奴才身上,长大后,反而会被这种畸形的情感拿捏携裹。
康熙搓着扳指,漫不经心地想,这世界上,没有人不可替代。
亲娘亦是。
他想起来他的额娘,那个柔软美丽的女子,会渴求汗阿玛的宠爱,会在他被挪出宫时掉眼泪。
却无从改变现状。
汗阿玛依旧宠爱董鄂妃、喜爱她所生之子。
康熙眸色走神。
当时他就在心中起誓,万不会叫他的孩子沦落到他的境遇。
会做到广施雨露,恩宠泽被,万不会因一人而冷落她人。
可如今——
懿贵妃有孕,按着后宫规矩,他该歇在别处才是。
可他舍不得,懿贵妃实在柔弱,离了他,这样腌臜阴司的后宫,还不将她生吞活剥了。
他得护着她。
而且她这里的味道让人精神宁静,有时候处理一日政务,头昏脑涨,很不舒服时,过来呆上半日,就会舒坦很多。
康熙为自己找好理由,就安生地躺下睡觉。
“睡吧。”他说。
见他躺下,佟时荔那柔软的手指就跟带着雷达一样,快速地钻进他衣襟,轻轻地覆在那结实的胸肌上。
胸肌没有用力鼓起来的时候,并不是很硬,但很弹,手感非常棒。
近来确实养成了一点小毛病。
佟时荔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。
康熙倒是有些不自在,见她睡颜恬静,不忍心动她,只能默默忍受。
他脑海中闪过今天看的折子,军粮需要百万两,一下就将国库给掏空了。
这回打完,得休养生息几年才是,要不然百姓承受不住。
他挨着懿贵妃,听着她平稳的呼吸,又有些艳羡,她睡得可真好。
再有就是那小麦,如果来年真能亩产翻倍,那他的一些雄心壮志,真的能实现了。
他想要天下海晏河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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