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惟孝的手背。
这年头敢出来跑私车的,有几个是善茬?
更何况,和陈安一起跑的这两年,碰到过的事情还少。
陈文志下手,那也是相当狠辣,就连在一旁看着的宏山和甄应全都不由相视一眼,觉得有些低估了这个当初因为熊猫被陈安收拾,感觉挺不着调的青年。
戚惟孝疼得猛烈地挣扎,试图将手抽回去,可陈文志又怎会让他得逞,拔出匕首后,死死地踩着。
“还不老实交代是不是?那就从小指头开始…”
在戚惟孝终于忍过那阵最剧烈的疼痛,变成急促的呼吸时,陈文志蹲下身,将刀子冰冷的锋口搭在戚惟孝的小指头上。
那一刻,戚惟孝眼睛中的恐惧大到了极点:“我说,我啥子都说…”
眼前这几人的狠辣超出他的想象。
听到这话,陈文志并没有就此放过,一刀悍然切下,只是没能切下指头,刮下一层血肉,又疼得戚惟孝一阵鬼哭狼嚎。
就在这时候,骆祥文从林子里钻了出来:“你肯交代了是不是?”
戚惟孝还没从疼痛和惊恐中缓过来,张了几次口,愣是一句话没能说出来。
骆祥文皱了下眉头,忽然揉揉肚子:“肚子有些不舒服,还要去方便一哈!”
见到骆祥文又要转身,戚惟孝又哪会不知道,若是没有他在场,就眼下这几人,真能一刀刀将他弄死。
抓到个偷鸡小贼都可能被生生打死,更别说他干的这档子事儿了。
他当然也知道,自己就即使交代了,也几乎没有活命的可能。
但能多活一天也是活啊,也能少遭点罪!
所以,他拼了命地将那声音吼了出来:“我交代…”随即变成彻底崩溃的哀嚎:“我啥子都交代!”
骆祥文立马跑了回来,在他面前蹲下,冷声问道:“你叫啥子名字,哪里人?”
“我叫曲怀顺,是通江的人…”
好家伙,又换了个名字,隐藏得够深。
听着曲怀顺将事情说了一遍,听得几人挺无语。
原来,事情确实是曲怀顺串通那伙人干的。
而在之前,他自己也被那群人给拦路劫过一次,是一个名叫龙帽寨的村子的人,挺穷困的一个村子,这几年下来,还有人吃不饱,穿不暖。
就如陈安听说的那样,那是一个村的青壮出动,搬树拦路,只是这帮人还不算过分,逢年过节,根据情况拿到自己想要的,就将人放行了,还不算太过分,往往就是捞一些吃食、衣物,偶尔捞够一村人每家分个十多二十块的钱财就收手。
这次动手,他不过是借那些人的手,想要将自己付出的路费给拿回来,顺便看看能不能再赚一点,所以选了陈文志这个在几个司机口中赚到大钱的家伙,事先跟龙帽寨的人商量好,定了动手的大概时间,才去找的陈文志。
至于把东西运到县城,打的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儿的主意,他以为发现不了。
“就为了省那四百块运费,加上一路的吃穿用度、油钱,顶多五百块钱?”
陈文志作为苦主,都被一下子给气笑了。
谁知道,这个叫曲怀顺的家伙来了一句:“别看我这兜里有这么些钱,一分都不是我自己嘞,也是我借款买车的钱啊,我也是个刚学出驾驶证的司机,想借这笔钱先赚上一笔,赶紧把钱还上,听说摆摊卖衣服赚钱…”
造孽啊
作为驾驶员,陈安和陈文志其实挺同情曲怀顺。
学驾驶证难,买车难,买了车子跑货运,还是提着命在干的事儿。
但同情归同情,可不能就这么饶恕了。
身为一个准备买货车跑货运的人,居然跟人串通,劫其他司机的道,这才是最可悲的。
哪怕这年头的司机,有不少人其实也挺不厚道。
陈安对此只是一笑了之,总之陈文志被抢的那些钱和猎枪,都能够拿回来了。
至于这又叫曲怀顺的家伙,以及龙帽寨的那些人,会怎么处理,他也不关心。
曲怀顺被扔到车里,由骆祥文、宏山等人看管着,陈安直接将车子开到派出所,曲怀顺被带了进去,车上的那些货物也随即被卸下。
简单的笔录过后,派出所电话联系,随即出动四辆卡车,拉着一帮子武警出动,前往龙帽寨。
陈安没有过多停留,领着宏山和甄应全去了老宅休息,陈文志开车出去修理,虽然能开,但车头被撞得变形,实在不好看。
晚上骆祥文找来,请几人吃饭,听他说从龙帽寨抓了三十多个人,这些人虽然小打小闹,但次数已然不少,最开始只是两三个合伙劫道,接连数次得手后,看得村里人眼红,纷纷加入进来。
对此,那村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反正大家都多少能得到些好处,渐渐演变成一村子的行动。
这要是不遏制,以后都不知道仗着人多势众,干出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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