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皱了皱眉,显然极为不悦被打扰,但看到来电显示是周岩,还是按下了接听键,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耐:“说。”
他单手抱着唐妤笙,微弯下腰,露出未被衬衫包裹的胸膛,右手滑动接听键。
电话那头,周岩的语速极快,失去了往日的平稳,透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和凝重:“顾总,出事了,越南平定省的光伏电站项目现场,刚刚发生了严重的支架坍塌事故。”
顾淮宴的眉头瞬间拧紧,眼神里的微醺和之前的复杂情绪顷刻间被凌厉所取代:“具体情况!说清楚!”
“是项目主体结构的一片大型光伏板支撑架,在安装调试过程中突然发生大面积倾覆性坍塌。”周岩语速极快,每个字都像重锤,“初步判断是承重结构连接件存在严重质量问题,最近极端恶劣天气,近期台风过境,迭加施工不当所致,现场一片混乱,初步统计至少有二十叁名工人被埋压或砸伤,目前正在紧急救援,伤亡情况…还不明确。”
顾淮宴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,大型工程出现伤亡事故,本就是极其严重的事件,更何况是在国外。
周岩的声音更加沉重:“更麻烦的是,事故规模太大,已经惊动了越南当地的政府和媒体,平定省的建设部部长阮文雄亲自带队赶赴现场,并当场下令,整个项目无限期全面停工。勒令我们接受彻底调查,部长态度非常强硬,措辞严厉,指责我们安全管理存在重大疏漏……”
项目被叫停是小事,但出现如此严重的伤亡事故,并且惊动了对方国家部级高官亲自介入,性质就完全不同了。
这已经上升到了外交和跨国商业纠纷的层面,处理稍有不慎,顾氏不仅将彻底失去越南市场,甚至可能面临天价赔偿和国际声誉的毁灭性打击。
顾淮宴的微醺在这一连串坏消息的冲击下彻底消散,额角青筋隐现,背部撞伤的疼痛此刻隐隐作痛。
他猛地伸手,一把拉住下意识想趁机绕过他走出浴室的唐妤笙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她痛呼一声,瞬间被拽回他身边,牢牢禁锢在他身侧。
他对着电话那头,声音冷得掉冰渣,当机立断:“申请私人航线,准备私人飞机,我立刻飞过去。”
唐妤笙听着他冰冷的命令,意识到是出了极其严重的公事。
她试图挣脱他的手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:“既然你有急事,我就不打扰你了,你先去处理…”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人心慌意乱的密闭空间。
然而,顾淮宴非但没有松开,反而将她拉得更近。
电话那头,周岩的声音再次传来,带着为难:“顾总,私人航线申请…刚刚被越南空管部门驳回了,理由是…安全审查未通过。”
这是明目张胆的刁难和挑衅。
越南方面这是在给他下马威,甚至可能是在阻止他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掌控局面,很难不让他怀疑岳家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。
“很好。”顾淮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,思维高速运转,立刻改变指令:“订最近一班飞河内的商业航班头等舱,两张票,立刻备车,去机场。”
两张票,周岩快速的接受这个信息,答应了一声,随即挂断了电话。
唐妤笙被他紧紧箍在身侧,听着他冰冷的指令,听到居然还有自己的一份,惊愕地抬起头,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:“……我?为什么要我去?我去了能做什么?你…你是怕我留在国内会跑了吗?”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。
顾淮宴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惊——有未散的怒意,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、
他猛地低下头,重重地吻上她的唇。
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,带着浓烈的雪茄味跟他未散的红酒气息,充满了掠夺,惩罚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。
他撬开她的牙关,舌尖粗暴地席卷过她口腔的每一寸,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某种不安和标记强行烙印在她身上。
唐妤笙被吻得猝不及防,呼吸困难,大脑缺氧,双手无力地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,却无法推开分毫。
许久,直到她几乎要窒息,顾淮宴才猛地松开她。
看着她被吻得红肿潋滟的唇瓣和因缺氧而泛红的脸颊,他粗粝的指腹抹过她湿润的唇角,声音沙哑得厉害:“对,就是不放心,不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,我不放心。”
宋烨钦跟只怎么甩都甩不开的狗皮膏药一样,跟着人回到国内,还联系上了于笑笑,他不敢去赌,与其说不敢去赌,倒不如说他是真的不敢将唐妤笙放在国内。
说完,不容她再有任何质疑或反抗,他紧紧攥着她的手腕,几乎是拖着她,大步流星地走出浴室。
然后他去到衣帽间,拿了新的换洗衣服,进到浴室快速洗漱。
徒留唐妤笙一个人卧室里面发呆。
十分钟之后,他顶着微湿的头发走出浴室,重新穿上西装,拽着唐妤笙二话不说走出卧室,径直下楼。
黑色的迈巴赫早已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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