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对季紓做出那样的事,简直羞得想找个地洞鑽进去,再不敢看季紓脸上的表情,「我……我不知道我怎么会……对不起,你、你别在意……」
烛火晃动,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,凌思思愣愣地看着他。
娇艳的红唇微颤,是因方才的意乱情迷,向来清澈灵动的杏子眼隐有水光,无措而羞涩地看向他,季紓微凉的指尖从上面一点点擦过,再慢慢地蜷起,似一种默许。
凌思思有些无措,试图想说些什么,缓和气氛,可尚未来得及开口,季紓已然俯身将她未尽的话尽数封缄。
空气中的雪松香气一下子浓郁起来,冰雪初融,如春风化雨,绵密落下。
凌思思抱住他的脖颈,一点一点生涩地探索,呼吸混乱间,有细微的声响传来,凌思思感觉到他一瞬间的迟疑,可她仍不想中断,新解锁的东西总是新鲜,如雾一般难以捉摸,让她总想反覆确认体验。
可他却先退开,微哑的嗓音低声道:「有人。」
季紓向来谨慎小心,足够沉静,若是此时让人瞧见他们在这里,只怕难以分辨。
可她就是不甘心,他怎么能一沾即离,还那么冷静呢?
「那又怎么样。」凌思思不满地搂着他的脖颈,嘟囔道:「时安,你就不能只是我的吗?」
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,就不用再因为什么人而分离。
彷彿听懂了她任性背后的佔有,季紓直直看着她,眼瞳极黑,「你想要我是你的吗?」
凌思思撇了撇嘴,答非所问,「这都什么问题啊……」
「如果还有别人……」季紓低下头,以手指抚上凌思思的唇,神情专注,执着于她的答案,「你还喜欢我吗?」
凌思思一愣,察觉到他话里的坚持,明白他是认真地想要她的答案,遂不再闹他,认真答道:「我的答案,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嘛。」
她的答案,早在了那幅画里,亲手交给了他。
有脚步声越来越近,眼看就要朝着他们的方向近前,这才不得不拉回了些神智。
凌思思不耐地瞪向声源处,一室旖旎顿时被惊破,任谁都不会觉得好。
季紓唇角微勾,不禁有些好笑,无奈地道:「今日,我约了人。」
「那你怎么不早说?!」
一听是他约好的人,凌思思顿时炸锅了。
再看他纹丝不乱的衣着,脸上表情亦如素日一般平淡,除了唇有些红,几乎看不出方才发生过什么,唇边那抹隐忍的笑意,彷彿就是在嘲讽她。
明明先主动的是她,可之后都是他后来居上……
凌思思越想越不平衡,脸上发热,待不下去了,直接转头气呼呼地就走。
凌思思一走,季紓默然站了一会儿,才侧头瞥向另一侧的书架,淡淡开口:「还不出来?」
随着他的视线看去,只见人影晃动,书架后转出了一道人影。
「我不躲着,怎么亲眼目睹这么精采的情景呢。红鸞星动,知少慕艾,这姻缘既生当真是拦也拦不住啊。」
「少说没意义的话。你来做什么?这个时辰,还不到入宫匯报的时候。」
季紓平静地坐回了桌前,提起笔来,又重新将目光转回到桌上的书册上。
「就是因为事发突然,才不正常啊。」男子嘖嘖摇头,似笑非笑地看向他,「只是没想到我着急赶来,却撞见了这样香艳的景象。」
「说重点。」
他有心揶揄,季紓却是个油盐不进的,开不起玩笑。
他轻咳一声,敛起了恶意揶揄的笑,正了脸色,打量着眼前的季紓,沉声道:「方才的人,是太子侧妃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
「你知道,那你还……」男子气得跳脚,却又没办法。
他与季紓相知多年,自然清楚他的脾性,他看着温润儒雅好脾气,实则最是心眼多,又偏生固执,若他决定的事,谁来都难以改变。
儘管明知,摆在眼前的是一条不归路。
他深吸一口气,忍了许久,最终也只剩下了几个字:「太子已然决定要动手了。」
短短几个字,其中蕴藏的讯息却足以让他不淡定。
握着笔桿的手太过用力,隐在颤抖。
只听一声脆响,手中毛笔从中断成两半,尖锐的痛感从手心传出来,帮助他清醒。
心已乱了。
但是他不能表露出来,亦需耐得住性子。
「什么时候的事?」
「今早定下的,约莫就这几日的事。」语气一顿,男子又接着道:「一旦动手,她也不会置身事外,你与她之间相隔太多,本就不是同路人,你可是想好了?」
季紓没有抬头,「你若只是想说这些,那就不必再提了。」
他当然不是,但听他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,显然是铁了心的。
各人皆有各人的缘法,他实也没有立场去置喙什么,他缓了良久,才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: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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