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我们上钩,就方便他们抢回去,所以……”穆暄玑看向阿妮苏手中玉扇,随后上移视线道,“这扇子现在不能留在我们这。”
阿妮苏抬眼,瞬间明白兄长的意思,便说道:“我来保管。”
让阿妮苏保管玉扇两全其美,一来那伙人虽知道戚暮山和穆暄玑在调查此事,但不确定究竟是谁在看管,况且无论试探哪一个都会被另一个知晓。
二来阿妮苏贵为南溟王储,外出有禁军和黑骑护卫,驿馆又有皇宫御林军严加看护,密不透风。
然而戚暮山却说:“不可,不能把公主卷进来。”
万平之内总有禁军不得随意踏入之地,除去城门关隘以及明令查封的府邸,还有诸如后宫禁苑等等。
孙延的死尚且存疑,不过能肯定的是,其背后必牵涉官家。
阿妮苏虽有习武,但只是在演武场上习练,还没经历过真刀真剑的血肉横飞,倘若被做局孤身入陷,后果不堪设想。
穆暄玑一番权衡,遂朝阿妮苏摊开手说:“你暮山哥说得对,我们再想办法。”
阿妮苏只好乖乖将玉扇还给穆暄玑,撇了撇嘴,心道老哥刚才可不是这个态度!
戚暮山打量着玉扇,忽而说:“其实也未必要藏着掖着,他们既然想要扇子,那我们倒不如直接拿出来,引他们现身。”
穆暄玑:“怎么做?”
戚暮山:“过几日,正好是花鼓巷的花魁宴,我派人先放出消息要将此玉扇赠予罗青青,引诱他们赴宴,届时人多眼杂,他们跑不得。”
穆暄玑扬起一边眉毛:“花鼓巷?”
戚暮山回想在瓦隆似乎没见过这种场所,连百戏楼都是正经地方,于是解释道:“那是万平的歌楼,我刚说的罗青青是其中最有名的一个姑娘,深受名门贵胄青睐,她的花魁宴,应会有许多宾客到场。”
穆暄玑没有吭声,在桌上转着玉扇。
戚暮山又轻咳道:“另外,她还是瑞王的线人,换句话说,整个花鼓巷都是瑞王的眼线。那里鱼龙混杂,喝醉了酒,稀里糊涂的,稍加引导,什么杂事秘辛就都抖出来了。”
穆暄玑不咸不淡地“哦”了一声,手上动作不停,桌下膝盖忽然抵在戚暮山腿上。
随后阿妮苏略显忧虑地问:“可他们真的敢公然和靖安侯抢东西吗?”
“东西还在我手头,他们定然不敢。”戚暮山被玉扇与木桌的刮擦声吵得有些刺耳,伸手攥住穆暄玑的手腕,止住他继续转扇,眸光轻动,“他们要等时机,我们,也得等。”
穆暄玑指尖停留在扇柄与扇面的交合处,金箔镶嵌缠绕,在斜阳余晖下荡开耀异金光。他说:“届时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戚暮山:“你这模样太惹眼了,而且若被人知道你去了那种地方,会说三道四的。”
穆暄玑:“他们爱说就说,我不在乎。”
“可我……”戚暮山嘴唇半张,又霎时止住话语,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下,改口道,“花念。”
一道身影从屋檐轻盈落下,跨过窗槛进来:“公子有何吩咐?”
戚暮山:“你带公主去廊下煮点姜茶,暖暖身子,再给黑骑、禁军送些。”
花念:“是。”
阿妮苏奇道:“咦,可我不冷啊?”
花念深远道:“公主,请吧。”
阿妮苏看了眼戚暮山,又看向自家兄长,最后不知想到什么,豁然开朗般点了点头,与花念出了房门。
房门甫一阖上,戚暮山低下头,不轻不重地拍了下穆暄玑的膝盖,低声道:“别蹭了,还没蹭够吗?”
穆暄玑直言不讳:“不够。”
戚暮山想起先前在王宫宴厅的桌底下发生的事,注视着穆暄玑得逞的笑眼,不由扬起嘴角,伸手探向他腰间系带,但不作声。
相视须臾,穆暄玑忍不住倾身凑近:“嗯?怎么不说话……呃!”
他话音未落,倏地弓起背倒在戚暮山身上。
戚暮山松开掐住穆暄玑腰侧的手,立刻接住他,顺势向后仰去靠住椅背,毫不留情揭穿道:“喂,我还没使劲呢。”
终能本性毕露的穆暄玑趁机埋进他衣襟里,仰起脸,直直盯着戚暮山,眨眨眼睛道:“真的不要我跟过去吗?”
戚暮山失笑,抚了抚穆暄玑在他身上蹭乱的头发:“你是使臣,护你周全是我分内之事。”
这话穆暄玑曾对他说过,现在换到从戚暮山口中说出,倒多了些别的意味。
戚暮山接着道:“而且很多人以为我与瑞王寻欢作乐,届时只要我与瑞王共同赴宴,才不会惹人生疑。”
“这么说,你是那里的常客了?”
“常客谈不上,瑞王为了避嫌经常邀我在那碰面,久而久之民间就传出一些流言了。”
穆暄玑偏过脸,靠着戚暮山的颈窝,幽幽道:“哦,我还以为因为瑞王,你才不回我的信呢。”
戚暮山正嗅着他发顶的雪水味,猝不及防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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