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六眼所看到的世界,是常人完全无法想象的。”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感,“那种与生俱来的、无法分享也无法卸下的视角,本身就构筑了一层透明的隔膜,带来一种悬浮在半空般的虚幻感。”
“所以,偶尔我也会有这样的感受啦,但只是非常偶尔。”五条悟一边说着,一边转头看向身边的同伴们——夏油杰含着笑意的眼眸、家入硝子晃动酒杯的手、七海建人一丝不苟的领口、灰原雄充满活力的笑脸……
他声音里那点遥远的飘忽转瞬即逝,脸上露出了与平常无异的笑容:“一旦走入人群之中,和大家一起出任务,一起被夜蛾老师训话,一起在深夜便利店为谁吃最后一个饭团猜拳……”
“那些吵闹又琐碎、甚至有时候无聊到让人打瞌睡的日常,对我来说,就是最真实的世界哦。”
夏油杰侧头看向他:“难得听到悟这么正经地谈论自己的感受呢。”
七海建人表情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在:“更正一点,被夜蛾老师训话的名单里,通常不包括我。”
“听起来五条前辈好像有点辛苦啊,这种与生俱来的隔阂什么的,确实是没有办法……”灰原雄握了握拳,声音充满了真诚的活力,“不过,前辈说得没错,跟大家在一起的时候,我也会不知不觉就把很多烦恼都抛在脑后呢,感觉特别安心、特别真实!”
家入硝子慢悠悠地啜了一口酒:“的确很难想象,你们这群离谱的家伙会是不真实的啊。”
“意外有点肉麻的回答呢。”太宰治挑了挑眉,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,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、难以言喻的情绪,像是被触动了一丝共鸣,又像是更深的探究,“不过是五条君的话,倒也不算太意外。”
“感觉是个很棒的回答哦,不愧是五条老师~”一直安静旁听的温迪此时也开了口,他朝五条悟比了个大拇指,随即又声音轻快地将话题带离,“那么,深刻的哲学探讨时间到此为止,我们继续游戏吧?”
这回被转到的人,正是温迪。
负责转酒瓶的中岛敦看到这个结果后,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混合着紧张和内疚的神情。
温迪本人的姿态倒是相当放松,他眨了眨眼睛,不假思索地说道:“看来轮到我了呢,那我就选喝酒吧。”
“欸——”太宰治拖长了声音,半真半假地控诉道,“真是狡猾啊,温迪,最开始由你公布的三项惩罚,回答问题、喝酒或者穿女仆装唱歌,这其中有一个对你来说,完全不算是惩罚吧?”
五条悟此时也反应过来了:“对啊,在场这些人里面,应该只有我是完全不能喝酒的吧,这不就相当于我比其他人天然少了一个选项?我要抗议——”
温迪摊了摊手,表情看起来颇为无辜:“欸嘿,因为喝酒是很常见的惩罚嘛,所以就没想太多加进来了。”
他环视一圈,目光清澈真诚:“不过,要是大家都介意的话,也可以去掉这个选项,或者换一个内容?”
五条悟举起手,率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:“我觉得可以把喝酒和回答问题都去掉哦,只留下穿女仆装就好了。”
“那种游戏还请你自己一个人去玩。”七海建人干脆利落地拒绝道。
灰原雄挠了挠头:“我倒是无所谓啦……不过,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,要是讨论太久的话,我们可能就玩不了几轮游戏了。”
“欸——那果然还是赶紧把选项改成只保留穿女仆装吧!”太宰治立刻接话道,脸上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。
坂口安吾扶额道:“那种游戏你和五条君两个人去玩就好了,请不要波及无辜。”
“安吾也来加入我们嘛,我保证会非常有意思的哦~”太宰治前后晃动着身体,看向身旁的友人,“还有织田作,你会支持我的对吧,你也不想游戏就这么无聊地结束吧?”
织田作之助迟疑了一瞬:“啊,但唱歌我也不是很拿手。”
五条悟则凑到夏油杰旁边,用肩膀撞了撞他:“来玩嘛来玩嘛,杰,这样才有意思啊!”
夏油杰保持着温和的微笑,语气却不容置疑:“请容我持保留意见。”
眼看场面又要陷入新一轮关于女仆装的混乱争论,温迪适时地清了清嗓子。他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,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。
“看来大家都很有主见呢,那我们就折中一下吧。”他轻快地拍了拍手,“去掉‘喝酒’这个选项,保留‘回答问题’和‘穿女仆装唱歌’,二选一,怎么样?”
或许是刚才争论得有点疲惫,又或许是觉得这个方案确实相对合理,众人表情各异,但最终没人提出明确的反对意见。
“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吧!”温迪一锤定音,笑容明媚,“那么,作为这次被选中的‘幸运儿’,我选择……回答问题。”
酒瓶再次转动,这一次,决定谁来提问的瓶口,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精准,又一次稳稳地指向了太宰治。
“怎么又是你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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