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等待已久的人。
不是萧遥。
“温十六,我们谈一谈?”萧坦的语气不像是商量,而温兰殊也做好了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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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接近我儿子,是为什么?”萧坦面目峻肃,灯下尤其谨严。
温兰殊刚想解释,他俩这事情说来太复杂了,该从何说起呢?孰料萧坦没给他开口的机会,“你看上他什么了?”
温兰殊:“?”
“萧公。”温兰殊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,萧坦这样想没什么错,二者之间的作风与家世太不相同了,怎样看来都不像是能聚到一起的。
“他有自己的想法,现在又恢复了宇文旧姓,执掌河东军,麾下猛将如云,我是管不住他的。其实,他一直都很有想法,我从收养他为义子的时候,就觉察到自己并不能完全控制他。”萧坦没什么好说,木已成舟,站在自己的角度没底气去反对。
就是萧遥如此一来真是给他个大惊喜。
男的……萧遥和一个男的搞在一起了?怪不得问他喜欢谁总是不吭声,原来早有预谋啊!
“你和他,认真的?”萧坦见温兰殊还是不说话,又问,“据我所知,你和他很不一样。”
“萧公,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。一开始我也觉得,我和长遐并不是一路人,应该划清界限,泾渭分明。不过到后来渐渐接触后,才明白自己的心意。”
萧坦下意识觉得这是读书人骗鬼的话。你的心意,什么心意?好赖话都给你说全了。这也不怪萧坦,主要是唯一的外孙孤苦无依,萧遥还为着温兰殊打了裴洄一巴掌,让萧坦对温兰殊的印象更差了。
不过萧坦也是知趣的,并没有直言,这种情绪还是憋在心里好。于是萧坦抿了口茶,“那你爹知道吗?”
“知道。”
萧坦差点把茶吐出来。
所以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咯?
“你爹不反对?”萧坦寻摸着,他和温行来往不多,对温行的印象也是老古板,太执拗,以前还当作是自命清高难以苟同的读书人,又因党派之争,所以没联系过。
谁知道现在两党之间死的死,散的散,朝堂打散重组,可以说就算温兰殊和萧遥在一起了,也没人会提起老黄历。
“不反对。”温兰殊低下了头。
萧坦沉默了。
“我知道,您可能对我有很多误解。很多人看来,我和先帝不清不楚,在长安也是毁誉参半,对此我没什么好解释的。我原本以为长遐会因此而退避,但他没有,在我被欺骗、背叛之后,他一直在我身边。我想,我不需要因为他的身世而看不起他或者挑三拣四,我本身也算不得霁月光风,干干净净,他能不在意我的过去,已是万幸。”温兰殊无比坚定,不像是在开玩笑。
“所以,你是认真的?”
“是。”
萧坦遂不再多言。温兰殊的家世才华以及能为萧遥提供的助益远甚于一些世家女子,单就这一点萧坦无话可说,毕竟这也是萧坦培养萧遥的初心。
他唯独没想明白萧遥是什么时候喜欢男的?以及……温兰殊也恰好喜欢男的?之前他还念叨萧遥听话呢,结果反手就找了个惊才绝艳的世家子……也罢,他不在意有没有孙子可抱,之后还得照顾裴洄,够他忙的。
萧遥想怎样就怎样吧!
“我也不管你们。你既然是下定决心,你爹也不反对,那我的意见其实没什么用。”萧坦揉揉眉心,“之后他去河东驻守,难免还要你帮衬。”
“自该如此。”温兰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,“您也早点歇息吧,一天舟车劳顿,也已经累了,我就不打扰您了。”
萧坦挥了挥手,温兰殊面朝他退了下去,带上了门。
这一退,竟然退到紧实宽厚的胸膛里。
萧遥迅速抱了上来,双臂围着温兰殊的腰际,温热水汽聚拢在温兰殊颈间和耳畔,他怕痒,这会儿身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,心猿意马。
“诶你别在这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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