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乐的过程是繁杂的、重复的、甚至可以说是无聊的。
如悠一所想,在写词期间有两个人退出队伍,编排段落时其中一对合唱组合也因意见不合退出。
最后只剩下一队合唱和包括大野在内的两个独唱。
三首歌,悠一在元旦假期结束之前都?完成了,元旦参拜那天悠一通宵做的就是其中一个人的歌。
这次虽然时间也紧,但比大野上?次那个几天就出deo的时间还是宽裕很多,显然这次的歌在专业度上?都?很不错。
大野凉平开玩笑,说他们能?凭借这几首歌出道也说不定。
彼时他们才刚从?夏目老?师的地狱录音室中走出来,连笑的劲儿都?没了。
他们都?没有那自弹自唱的功力,统一都?选择了有伴奏的表演方式。
踏入录音室之前他们已经和悠一认识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,多少?龟毛的重做、重新思?考都?做了,多少?拿不准的二选一、三选一都?熬过来了。
想着应该应该没有什么还能?再难到他们的吧?
制作一首拥有他们思?想的歌这件事最难的部?分一定结束了吧?
呵呵,有的,包有的。
夏目老?师录音制作人的工作就是他们的最后一坎儿。
超严格!
严格到大野觉得自己上?次的耐心、上?次泡水的棉线还不够多!
他们站在录音室里,抬眼就能?看到玻璃外的悠一目光锐利地坐在那里,指节分明的手指摁在话筒的按钮上?就没放开过。
“这一句[再见]不用唱得太用力,试着用气声收尾,像叹气一样,毕业季的不舍是藏在心里的,不是喊出来的。”
“副歌部?分的[青春]两个字,能?不能?带点?颤音?对,就像想起某段回?忆时突然哽咽的感?觉,更?有画面感?。”
“开头的[月光]咬字再轻一点?,舌尖别太用力,想象月光是飘着的,声音也要‘飘’起来。”
“这段rap的节奏可以再碎一点?,在[课桌][黑板]这两个词后面顿半拍,突出校园场景的颗粒感?。”
“太满了,试着在[沉默]这句突然收一点?音量,就收一点?。”
一直一直在说,每一句歌词都?要录到完美,不然就再来一遍。
“再来一遍。”
“嗯,比刚才好,再来一遍。”
“这句我们保一条啊,再来一遍。”
在录音室工作的录音师都?呆了,他本以为来了几个高中生,哪怕在为了毕业晚会一腔热血应该也就是闹着玩的水平。
顶多是唱歌的人天赋高、声音好、技巧丰富,但他没想到会看到这么这么成熟又年?轻的制作人。
他忽然想起刚在电脑上?打开工程文件时的惊讶,那密密麻麻的音轨像精密咬合的齿轮,从?底鼓的低频震动到高频的弦乐泛音,每一条轨道都?被标注得清清楚楚,细枝末节都?单独成轨,光是看着轨道列表就能?想象出最终成品的立体轮廓。
更?惊人的是细节处理的老?练。
人声轨上?错落分布着淡入淡出的小方块,显然是逐句修过的气息衔接;吉他的中频被精确压在既不会盖过人声,又能?在副歌时透出温暖的颗粒感?的数值上?。
最绝的是brid的编排,突然抽掉所有低频乐器,只剩钢琴单音和人声的干声,两拍后鼓组带着合成器垫音猛地砸进来。
这种“先抑后扬”的处理,分明是主流流行乐里屡试不爽的抓耳套路。
录音师的视线慢慢挪到身旁的悠一身上?
也是,如果?是他的话,的确能?写出这样的曲子。
忘了说,由于美国和日本的学制不一样。
悠一现在在迦文纳其实算是高三的学生,回?日本这近一年?的时间他从?未停下专业课的学习。
他的高中毕业时间只比及川岩泉他们晚了半年?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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