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因为我知道手机收到了什么。”武史点开手机,把画面给真世看。
那是一条视频。真世盯着屏幕,忍不住惊叫出声。画面里的人是武史,地点正是刚才去过的他的房间。武史拉开屋里的窗帘,打开窗户时,画面静止了。
“你为什么有这个视频?”
“你还记得房间墙上挂的那幅画吗?上面画着一个女人的脸。”
“嗯,闭着一只眼睛的女人吧?”
“那幅画里装了一个可以监测移动物体的摄像头。只要有移动的物体出现,它就会拍下来自动发送到我的手机上。”武史摇晃着手机说。
“你什么时候装的啊?”
“当然是在嫂子去世、那个房间收拾出来之后。哥哥说我随时可以回来住,但我并不想这样。不过就算我不在家住,也不希望有人随便闯进来,所以我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。过去两年,摄像头偶尔也有启动的时候,都是哥哥进屋开窗透气而已。但昨天下午,我却收到了这样的视频。”武史再次把手机给真世看。
视频拍摄的还是武史的房间,但画面里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衣服、戴着帽子的男人。他在房间里四处张望,然后走近橱柜,手按上柜门说:“组长,这里有一个小柜子……”男子刚说到这儿,画面就停了。
“就是这样。”武史放下手机,“从衣着上看,视频里的男人是刑警,这意味着房子里发生了案件,所以我连忙赶回来了。走到家附近的时候,我看见院门已经贴上禁止入内的封条,还有警察在看守。我在附近打听了一下,才知道哥哥的遗体已经被警察运走了。”
“打听?怎么打听的?”
“这没什么难的。我只是问,那栋房子里出了什么事,你们要是知道,请告诉我。”
“邻居没认出你是我叔叔吗?”
“我住在那里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,也没怎么和邻居打过交道,他们不可能记得我。而且保险起见,我还戴了口罩,他们都以为我是刑警呢,一个个添油加醋地跟我讲了好多。当然,也是我有意在引导。”
武史说得漫不经心,真世也不好再追问下去。对叔叔而言,这点事做起来简直易如反掌。
“好了,内幕就透露到这里。这顿饭钱,还有接下来两天的住宿费、第三天的午饭钱,就拜托你了啊。”武史拿起筷子,再次吃了起来。
没办法,说好的事要守约。真世叹了口气,也拿起了筷子。她一边往嘴里塞山药泥荞麦面,一边想接下来该怎么办。
“对了,”真世又停下筷子,抬头问,“葬礼怎么办?”
武史刚端起扎啤杯,正要往嘴里灌啤酒,听到后停了下来。“葬礼吗……”
“总不能不办吧?一旦联系了亲戚,大家一定会大吃一惊的。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呢?办葬礼的话,现在就要着手准备了。可是遗体还没有送回来,警察说要做司法解剖,也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。”
“快的话今天晚上,最迟明天应该就可以了。”武史语气肯定地说道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司法解剖已经结束了。要是不尽早送走遗体,县立大学法医学的那帮人就该皱眉了。”
“解剖已经结束了?你是怎么知道的啊?”
“调查负责人的手机上收到了报告。”
“调查负责人?手机?”
真世想起了木暮那张狐狸脸。她回忆了一下他和武史的对话,“啊”地叫了一声。“难道是那个时候看到的?你从木暮警部那儿顺走了警察证,又从他另一个口袋里偷走了他的手机?”
“准确来说,是我把警察证放回他口袋的时候。你可别乱说,传出去了多难听。我那不是偷,只是借用。那个人根本就不会把侦查情况透露给遗属,一直瞎扯什么死因啊、被害人的着装啊都是机密的鬼话。对这种没礼貌的家伙,他的个人隐私权什么的忽略也罢。”
真世想起来,武史问那些问题时一直看着后院。原来那时候,他手中正拿着木暮的手机。之后,当他聊到自己经营的trap hand酒吧,让木暮去搜时,看起来像是从木暮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机,其实在那之前,手机一直就在他自己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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