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我们去……”
“金兴酒楼。”
詹宁一乐:“二小姐,您既然说是等沈将军,您就在双燕阙嘛,他会过来找您的。”
说完顿了下,詹宁小声补充:“别说双燕阙这点路,我听说当初那么冷的冬日里,他都从探州赶去游州呢,就为见您一面。”
夏昭衣唇瓣轻抿,忽然没忍住,低头绽颜一笑。
詹宁轻咳:“二小姐,您也是很喜欢沈将军的嘛。”
夏昭衣也不扭捏,大大方方地道:“是很喜欢,不过我又总觉得,喜欢这东西,不可靠。”
“停!”詹宁道,“二小姐就是太聪明了,想得太多。”
“这叫探究。”
“不过换句话说嘛,二小姐明知道喜欢这个东西不可靠,还是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沈将军,嘿嘿,足可见沈将军的魅力啊!”
“……”
詹宁越想越好笑,甚至笑出了声。
夏昭衣摇摇头,却也被他感染,又莞尔笑开。
天空仍罩乌云,大地依旧潮湿积水,但天地间的风却很舒畅,每一阵迎面,都清爽干净。
杜文平迈着疲惫步伐从轿中下来,迈入杜府。
聂挥墨坐在杜太医房中,二人正闲谈。
杜太医对聂挥墨并不见外,让杜文平有什么便说什么。
杜文平困极累极,但还是字字句句将发生的一切说完。
杜太医忽然一笑。
“父亲,您笑什么。”杜文平看着他。
杜太医感叹:“笑为父有生之年,又经历了一番时局变迁,这辈子,没有白活。”
杜文平目光变深,很轻很轻地道:“阿梨姑娘真乃奇女子”
“是啊,”杜太医微笑,“旁的女子一辈子相夫教子,三从四德,定国公府却一下出了两个冠绝天下的姑娘,世事真妙,哈哈!”
聂挥墨身后的凌扬和向山朝聂挥墨看去。
男子的侧容俊朗深邃,鼻梁挺拔,他面淡无波地听着杜家父子的对话,全程没有出声,只是这双幽深的黑眸,偶尔会露出一丝戏谑笑意。
杜太医转眸看着聂挥墨:“聂将军,你若要和阿梨姑娘为敌,那恐怕……”
聂挥墨唇瓣轻勾,没有接话。
他越是笑,凌扬和向山的眉头便皱得越深。
她来等他
这几日,聂挥墨的心情一直不佳,他们几乎没有见他脸上有什么表情。
此次河京之行,他们其实非常顺利,甚至还半路打劫了庄孟尧的车马,收获颇丰。
李乾倒台于他们是意外之遇,没获利,便谈不上是好事,但也不算坏事,至少吃了口前排最新鲜的瓜。
所以凌扬和向山等人都不解,聂挥墨这几日心情怎么说差就差了。
这会儿,他又忽然笑了,没什么温度的笑容,但至少是个情绪波动。
而这个情绪波动,显然正是和杜家父子口中所提得少女有关。
向山悄然看向凌扬,忽然想起了件事。
他用唇语很轻很轻地说:“信。”
凌扬眉心皱得更紧。
向山瞄了眼聂挥墨,再看向那边的杜文平一眼,唇语继续道:“信。”
凌扬眨巴眼睛,终于反应了过来。
他的目光看向聂挥墨,忽然好像懂了,为什么聂挥墨这几日脾气这么糟糕了。
虽然不知道他给少女的信上是什么内容,但猜测应该是寻衅。
想想也是,自家将军这些年几乎没吃过亏,却唯独在那少女身上,硬是半点便宜都占不到,反而老挨她骂,受她气。
可是,这能怎么办啊……
凌扬自己都觉得无解,毕竟这对手,又不是什么寻常人。
聂挥墨见杜文平没再说出什么有用的,起身同杜太医告辞。
杜太医一愣:“将军,你这便要走。”
“我去逛逛,”聂挥墨淡声道,“坐得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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