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数的亚雌。
何落敲了十几家的门,只有少数应的,这应声的几家,又只有三家开门。
前两家都住不下,倒是乐意让何落借住,却实在没有空房间腾出来给池安一个雄虫住。
好在第三家只有一个亚雌,住在一楼,二楼两个房间都空着。亚雌悄声跟何落交代,说只要晚上不见血不弄脏屋子,就不收钱,让他们免费住。
池安听了个大概,没吭声。
二楼两间屋子常年没住虫,能看出亚雌收拾的齐整,但家具表面还是落了一层浮灰。
何落到地方必须要先摸清地图,逃亡路线,附近有什么不能触犯,有什么杀伤力大的凶兽,甚至是当地的避讳,天气情况等等。
旅行那几个月都是这样,池安已经习惯了,放他和亚雌在厨房里聊天。
自个儿拿木盆打了水,动作麻利的把卧室的浮灰全擦干净,又把行李收拾好。
忙完这些,见何落开始帮忙烧火了,又自己个儿翻腾出何落表舅送的不知名茶叶子,用客厅暖壶里半温的水泡了,端着站在后窗,盯着满山苍翠边赏景儿边饮茶。
竹楼隔音很差,隔壁厨房的动静儿他听的一清二楚。
那亚雌叽叽喳喳跟个小麻雀似的。
“你雄主竟然会打扫屋子?你身份很显赫吗?等级很高吗?他是入赘到你家的吗?你不帮他打扫吗?他不会生气吗?他生气会不会把我的屋子烧了?”
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你问我们村子的情况是要来定居吗?你们怎么过来的?你不知道我们这里很穷吧?你肯定不知道,知道的话你就不会带雄虫来受苦了,是不是啊?”
“我活这么久还是第五次见到雄虫,你雄主年纪大不大?他等级高不高?我不是想做什么,我知道他看不上我,我就是好奇,都说雄虫是香的,你雄主香不香?”
……
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。
何落被问的不吭声,但方才从亚雌这里打探了村子的情况,又不好立刻离开。
憋了半天,在十万个为什么里,挑了个能明确回答的。
“我雄主不放火。”池安听见何落回答,“不会烧你屋子。”
那亚雌叽里咕噜的问话瞬间停了,铲子刮在铁锅上发出刺耳的响动,他静了几秒,约莫没忍住,又嘀咕了一句,“你们雌虫果然哑巴。”
池安一口茶呛在嗓子眼,牵连起惊天动地的一阵咳。
厨房里何落可算是寻着借口,连围裙都没脱,裹着那灰不溜秋的破布就冲了出来,抿着嘴帮池安拍背。
“哑巴。”池安偏头笑话他,“瞧见没,这才是善谈。”
何哑巴瞥了他一眼,酸不溜的来了一句,“雄主喜欢?偷听这么久。”
池安瞬间哑火,低头喝了口凉透的茶,不开腔了。
竹楼2
晚餐是竹笋炒腊肉。
竹筒饭,虫族那口感像塑料的小米粒,配上腊肉丁和野菜干,竟然出奇的好吃。
还有个汤,说是野菜在开水里滚一道就好了,加了点儿盐,喝着竟也是极其清爽。
来虫族脾胃这些时日,脾胃和嘴简直受够了苦,临走,遇见可口的食物了。
这事儿闹的。
亚雌不敢和雄虫同桌吃饭,池安又不好让他一个主家不上桌,就装高冷,自个儿盛了饭上二楼吃。
谁料想会这么好吃,端着碗盘上上下下添了三遍饭。
最后一趟,锅里没饭了,亚雌生怕他还没吃饱,吓得小脸惨白,探身过去问何落,“你雄主吃不饱不发疯吧?”
一句话问的池安饱饱的,饱的连口茶水都喝不进去了。
肚子吃了个溜圆儿。
外头天色已经黑透了,整个村子静的连毒蛇爬过屋檐时细微的响动都能听见。
池安原本还想着要去遛弯儿消食,被何落轻飘飘一个眼神扫的放弃了。
亚雌又热情的端来了热水,自来熟的拉扯着何落在房门口说悄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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