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稍稍侧目,看向刚才帮他捡东西的“那位先生”。
“诶,苏蒲,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,我一直都在找你!爸爸坐牢了,一直惦记着想见你。可你,你是因为觉得我们丢人,才跟我们断绝来往的吗?”
说着说着,苏会就开始落泪,一副被家人抛弃而沦落至此的样子。
窃窃议论声四起,没人再关心格伦特夫妇弄脏的衣服,转而将注意力投向厉寂川和他肆意张扬的小妻子身上。
而苏蒲错愕地站在原地,一盆脏水泼到脑袋上,被泼懵一样。
苏会继续示弱,博取同情,“你说喜欢厉寂川,爸爸就把我的婚约毁了,让你嫁给他。没想到你们结婚之后,你非但没有感恩我的牺牲,爸爸的照顾,反而搬弄是非,让他记恨我们家。”
“现在爸爸入狱了,我也必须勤工俭学,你开心了吗?”
苏会说着,忽而抽了一口气,“刚才是不是你故意推我,才让我不小心把托盘弄翻的?”
“苏会,够了!”厉寂川出声打断,“他现在还在恢复身体,不该承受你这样毫无根据的诽谤。”
“什么诽谤?”苏会抹掉眼泪,大声辩驳,“那东西本来就是苏蒲的!”
声音之尖锐,惹得原本没有注意到这场意外的宾客也纷纷看了过来。
“那不是他的!”
格伦特摇着头,已经没了脾气。
“刚才跳舞之前,我特意把我太太的助听器交给他,请他帮忙带着,或许珍妮会需要……”
格伦特走上前,刻意蹬了苏会一眼,然后指了指苏蒲的口袋。
“你看,他的这身礼服已经按照他的身型改过,比较修身,口袋里装个助听器都会鼓出来这么一大块,很不雅观。”
他转身,看着苏会,讽刺地笑,“穿着这样的衣服,口袋里若真塞上那玩意儿,我们应该早就看到了。”
格伦特的助理马上叫来摄影师,请他找出今晚拍到的苏蒲。
结果显而易见,苏蒲那身礼服始终平整熨帖,只有跟格伦特太太跳舞时,左边口袋才明显鼓出来了一块儿。
“刚开始我还不确定小蒲会不会手语,lee也没有告诉我,就把助听器托付给他;这孩子也没拒绝,直接放进兜里,我们感谢他还来不及,你还要诬陷他?”
格伦特吩咐助理,“帮我报警,说他蓄意诽谤我的宾客,破坏宴会的秩序,还携带危险药品,造成的所有损失都要他赔偿……哦对,还有我们的礼服,也请他原价赔偿,一分都不能少!”
这回换苏会惊诧到失语,尤其看到格伦特助理递给他的那串长长的账单,末尾的数字触目惊心。
他就算去卖都还不上……
“啊,格伦特先生,我、”
苏会企图抓住他的手臂求情,却被他嫌弃地避开。
“格伦特先生,我没有钱,我也不想去警局,我打工还钱行吗,您要多少我都还,求您别报警……”
因为缺课太多,成绩也差得离谱,苏会已经被学校取消学位,签证临近过期。
若是留下案底,他大概会被马上遣返回国,这不又成笑柄了么?
见格伦特无动于衷,苏会赶忙转身,一路跪爬着来到厉寂川的轮椅边,哭着求他解围。
“求求你厉先生,我们家好歹也养了苏蒲这么多年,就当清算养育费好不好?”
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在议论苏会,有好事者开始用手机拍他,记录他此刻的狼狈。
可苏会已经无暇顾及,眼下的事态尤为严峻,他既负担不起那笔高昂的赔偿,也无法面对带着案底回国的生活。
他又慌又悔,哭得直发抖。
“只要你帮我还钱,我就再也不纠缠苏蒲了,苏蒲就跟苏家没有半点关系了,行吗?”
可厉寂川的视线始终锁定着苏蒲,观察他的表情。
刚才苏会说了那么多,苏蒲都理解吗,会怎么理解呢?
“小蒲……”厉寂川捏捏他的手。
下一刻,苏蒲忽得软软靠了过来。
比起腿上的重量,厉寂川率先闻到他唇间的柑橘香。
苏蒲软乎乎地靠着厉寂川,缩在他的怀里,像只恃宠而骄的小狐狸。
看够了闹剧,就打个呵欠,放松地闭上双眼。
“苏蒲,苏蒲,你帮我跟你老公商量一下,我是你弟、”
“嘘———”
厉寂川伸出食指,放在自己的唇上,双眼微阖,是颇具压迫感的警告。
“小蒲困了。”
苏会仍不肯放弃,甚至爬到他的脚边,用脸贴了贴他的鞋尖。
“求求你了厉先生,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……”
“那就闭嘴。”
鞋脏了,厉寂川心里一阵恶寒。
“演够了吗,不要吵到我的小蒲……”
闻言,苏会的眼眸一空,已是心死。
而厉寂川已经遥控着轮椅,怀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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