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束接着一束。
一直堆到了薄岁晴坐着的沙发旁边。
颜色从常见的,能看的,到诡异的,甚至猎奇的。
就算是原本算是漂亮的花,也通过巧妙的搭配与包装。
通通变成难以直视的模样。
许嘉珞的视线停在一捧被棕黄包装纸裹着的,配色如呕吐物一般的玫瑰上。
沉默地停留了几秒,又看向在桌对面扶额的陈砚白。
“……许小姐。按理说,您是我的病患,我只是负责帮您看病,不该麻烦您这种事……”
陈砚白舒了一口气,“但我也真的是没法子了。”
陈砚白起身关上了诊室的门,又坐回桌边,低声问:
“能不能请您告诉您那位红头发的朋友一声,让她不要再送花过来了?”
“……嗯。”
许嘉珞侧着头,视线落在薄岁晴脸上。
戴着口罩,看不出有没有反感近处的花香。
“许小姐?”
“嗯。”
许嘉珞循声看回陈砚白,
“陈医生,我这样问可能有些唐突,但那位确实是我很重要的朋友。所以我想知道你对她,有什么想法吗?”
陈砚白连连摆手,“我没有,真没有!”
看向那堆堪称可怕的花,又补充:“我是独身主义者,目前非常享受单身的状态!”
“……嗯。”
陈砚白揉着太阳穴,
“许小姐,你看看。因为这些花,我已经又在医院出了一遍名。我跟您那位朋友只是因为在酒吧喝醉了,有过一面之缘而已,而且那晚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生。”
许嘉珞点头,又有些疑惑,“既然这样,为什么你不亲自告诉她?”
邹婉送花是为了讨陈砚白开心。
所以如果由陈砚白跟邹婉沟通,说不要继续送花。
邹婉一定会马上同意。
“因为那位小姐……根本没有留联系方式给我啊。”
陈砚白拿出一张卡片,递给许嘉珞看。
“来送花的人不肯透露雇主信息,每一束花上倒是放了这卡片,可是……”
许嘉珞垂眼看过去。
在精致的小卡片上,画着一个红头发女人的卡通大头。
正做着k,手托在腮边,边抛媚眼边飞吻。
别说电话号码,连名字都没留。
陈砚白示意许嘉珞翻过来看看。
许嘉珞将卡片翻转。
指尖按上了卡片角落的一枚吻印。
视线看向上头的两行字。
——香气飘飘的美女姐姐。
——您是否还记得我们共度的美好夜晚?
“……”
“……???”
许嘉珞脸上的神情有一瞬凝滞。
不是。
邹婉……
到底是在追人,还是在搞骚扰?
纵然许嘉珞也并不清楚追人的时候,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什么。
但她非常清楚邹婉已经偏离了航道。
可是邹婉就算不太靠谱,怎么会离谱到这种程度——
许嘉珞顿了顿,看向陈砚白:“抱歉,我那位朋友……是做得太过了,随后我会联系她,让她不要再继续。”
“那真是太谢谢您了!”
陈砚白松了一口气。
终于放下心来,仔细看电脑上刚刚收到的检验报告。
许嘉珞划开屏幕。
给梁霄发了个问号。
看完报告,陈砚白将电脑屏幕往许嘉珞那边转了转,
“好消息,许小姐,您的腺体的信息素处理能力比起上一次进步了许多,对于信息素控制的稳定系数也在上升。”
视线落在屏幕上标了多个上升箭头的数据上,许嘉珞点头,“嗯。”
陈砚白问,“这些天是有在进行训练吗?”
许嘉珞应声:“是,连续进行了几次。”
差不多一天一次。
起初两天薄岁晴一直在家里,后来开始出去工作。
所以大多是在晚上进行。
“我想在您的腺体自主发育之余,坚持进行训练也是很有效果的。”
陈砚白询问,“在训练的过程中,您有觉得非常痛苦吗?”
“没有,还可以。”
后面几次训练跟第一次差不多。
每次到她能承受的极限时,薄岁晴都会及时停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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