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玉鹤安视线落在玉昙身上,原本以为玉昙只是小打小闹。
玉昙点了点头:“嗯。”
玉鹤安见她心意已决:“那就去做,赵钦此人在汴京风评尚可,但仍需谨慎。”
“阿兄,我知道了。”玉昙带着兰心慧心出了府门,乘马车去赵钦府邸商量商队事宜。
上马车时,长明抱着剑站在马车边上,“娘子。”
这是又将长明留下了,玉昙望着玉鹤安回府的背影轻笑出声,“长明,你当真会武?”
长明抱着剑的动作一顿,剑乃武器中君子,世家郎君为附庸风雅,有意佩剑赴宴,原来玉昙将他当作抱剑装样子。
长明小声道:“奴才的剑招是郎君亲授的,虽说比不过郎君,但也不至于娘子所说的不会武……”
“阿兄也会武……”幼时还见过玉鹤安学习射猎,后来也没见他去了,相处这两个月也没见他练剑弯弓。
玉昙缩回了车厢里,她对武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千牛卫出行,蜂腰螳螂腿,腰间挎着唐横刀,威风凛凛的模样。
回想起玉鹤安的样子,身量纤长,瞧着也不太像啊。
长明坐在车架上,挺直了腰,得意道:“当然,我随郎君游学时,在沧州遇山匪劫持进山寨,我和郎君二人挑数十山匪。
娘子你不知道,山匪大当家还看上了郎君,婚服都给郎君备上了,郎君还差点成了匪寨……压寨夫君。”
玉昙和兰心被逗得“哈哈哈”大笑,很难想象玉鹤安也有吃瘪的一天。
她原以为游学是在各州府听大儒辩论讲经,没想到是这般有趣。
她又想起玉鹤安所说带她出去玩,心头发热,恨不能玉鹤安立刻科考完。
兰心笑道:“这女匪简直痴心妄想,若是她知道郎君的身份,肯定不敢再提婚事。”
长明得意道:“郎君自是配郡主也是使得。”
玉昙支着脑袋认真思考起来,她所知的剧情了,并未提过玉鹤安的姻亲,只提过他的科举顺遂,官运亨通。
但若是玉鹤安的夫人大概是名门望族,勋贵嫡女。
“当然配的。”玉昙脸上笑意淡了,转了视线。
不过半刻钟,便到赵钦府前。
玉昙踩着矮凳下马车,赵钦着黛紫色袄裙,搭着条雪白狐狸皮围脖,梳着夸张的飞云髻,插了七八根金钗,贵气逼人。
身旁站了一个和她高大半个头的男子,脸色惨白,面色荫翳,着灰蓝色对襟短袄,同色长裤,胸口腰间和手腕处戴着夸张的银饰。
这大概就是赵钦口中的苗疆人,她的脚步快上了几分。
梧娘有救了。
日后就算她被赶出侯府,也不会是孤身一人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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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钦上前一步,笑着打趣道:“玉小娘子,我就说你难请,上次我们可是约好三日后,若是我没记错这可是第六日了。”
玉昙抱歉道:“赵娘子,旁生变故,事非得已。”
赵钦笑了笑,上前热络引着她入了暖阁。
“这几日我也是多方打听,玉小娘子冬日是不出府门的,我既然得了这体面,就没有不接的道理。”
“赵娘子海量。”她跟着赵钦穿过偌大的庭院,院子里的流水结了层薄冰,隐约还能瞧见薄冰下的鱼儿游动。
掀开厚重的防风帘,暖阁里的一应用件,无一不精致富丽,已有一高一胖两名中年男子候着。
“赵掌柜。”
赵钦高坐在主位太师椅上,面上散漫的笑容收了,玉昙在赵钦旁边坐下。
苗疆男子一直跟在赵钦身旁,最远不过一步的距离,苍白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,视线一刻都不曾离开过赵钦,她们关系暧昧。
赵钦约莫四十出头,苗疆男子瞧着还不过而立之年,他们之间会是她猜测的关系吗?
赵钦轻咳一声:“二位掌柜,从今日起,西域走商之事归玉小娘子,你们也知道玉小娘子的来头,攀上了高枝,日后需得尽力在玉小娘子手下办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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